在乎

    

在乎



    有一瞬间,细密的痛意从心口蔓延至全身,洛姝疼得弯下腰,光洁的额头几乎瞬间冒出冷汗来。

    少帝心一紧,展臂揽住她的腰,“姝儿!”

    他紧抿着唇,眼带担忧的看她,从衣袖中翻找出她纤细的手腕指腹搭在上面静下心来。

    小宫女苍白着唇收回手,缓缓摇头:“王上,我没事,刚才心口抽痛了一下,现在不会了。”

    “可能抽筋了吧?”

    她自己也神色有些疑惑的猜测着,一边离开他怀抱,朝两边摊了下手,站在他面前绕一圈,弯着眼笑看他。

    少帝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额顶,轻喃:“姝儿…”

    他亦是。

    或许他比自己以为的更在乎她。

    看到她疼得弯下腰,额上冒冷汗的那一瞬间,心似被人紧紧攥住收紧,说不上是心疼还是担忧,情绪躁动翻涌,生在骨子里的暴戾蠢蠢欲动,找不到任何宣泄口。

    直到她笑着朝他摊摊手,束缚着他几乎无法呼吸的那只手才挪腾开。

    少帝听到自己的声音艰涩干哑:“不要再离开孤。”

    他放下他的矜傲,低下头,轻吻她鬓边额角。

    从言行手段都强硬的留她在身边,到现在不知是不是请求的陈述。

    小宫女微仰起脸静静地听,她好像很累,半阖着眼直至闭上。

    少帝心绪翻涌,只以为她不想回话,他盯着前方的漆静林间,又道:“不想说话也没关系。你想要说的话,孤看见了。”

    她逃跑出宫前,一直在做绣工。

    后来出宫,绣的东西一样也没带走。

    起初,少帝只以为那是她为了让他放松戒备装乖扮巧的掩饰。

    有几个夜里,他看着宫人收纳整理好,将那些绢帕衣物都放在她的小箱笼里。

    白日里少帝很少走神,因为有太多的事等他要做,只有到夜里,他的思绪才会放空,放远。

    明明前一秒略有些轻讽的自语着她是骗子,后一秒男人便翻坐起身,解了衣衫,露出劲健的身形,淡淡地扫了眼一旁的寝衣后换上。

    才换上一会儿,便微蹙起眉来。

    少帝往身后摩挲,果然在寝衣内摸到凸起的绣案,凹凸不平还有细碎的线头,任谁穿都会被硌的不舒服。

    他盯着那处,虽然猜她可能只是想让他注意到才故意绣成这样,但还是不禁怀疑,她真的曾在王宫绣坊待过数年吗。

    少帝沉思,又将宫人整理好的箱笼翻乱,找出些相似的绸布衣衫,果不其然,都有。

    拼拼凑凑一下,才勉强认出。

    他莞尔,又笑她天真。

    怀里的人脑袋一点一点,终于啪嗒一下靠近他怀里。

    少帝垂眸看去,才刚刚睡醒的小宫女又倦得眼也睁不开,他替她把着手腕看了下脉象,却没什么不妥。

    他皱眉,抱着她翻身上马。

    洛姝一睡,就睡了好几天。

    等她再醒来时,睁眼又是熟悉的秦王政寝殿。

    雍城至咸阳三百余里路,即便是少帝御马也要数日。

    小宫女怔了一下,抚着额细细回想,惊觉自己不是忘了前几日的记忆,而是从那时起就睡到了现在吗?

    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