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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暴雨夜的越界

    

第一章:暴雨夜的越界



    海城的雨季,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傍晚時分還只是陰沉的天色,入夜後便如同天河倒灌。   暴雨瘋狂地拍打著沈家半山別墅的落地窗,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

    二樓書房內,燈光調得極暗。

    沈清舟坐在寬大的黑胡桃木書桌後。   指尖捏著眉心,試圖緩解連續開了六個小時跨國會議後的偏頭痛。

    她身上還穿著白天在公司時的那套深灰色高定西裝,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禁慾又刻板。   唯有鼻樑上架著的那副金絲眼鏡,因為疲憊被摘下放在手邊,顯露出幾分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倦意。

    作為沈氏集團的掌權人,沈清舟這三個字,在海城商界代表著絕對的權威與冷血。   她接手沈家時不過二十二歲,硬是在一群想吃絕戶的老狐狸口中殺出一條血路,將沈氏推向了如今的巔峰。

    所有人都怕她,敬她。   唯獨那個被她養在家里的小姑娘不怕。

    「轟隆——!」

    一道閃電撕裂夜空。   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聲,彷彿要在這棟別墅的頭頂炸開。

    沈清舟原本捏著眉心的手猛地一頓。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看向書房緊閉的門。

    下一秒,門被撞開了。

    沒有敲門聲,也沒有禮貌的詢問。   來人赤著腳,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媽……」

    帶著哭腔的聲音,細細軟軟的。   像是剛出生的小貓在求救。

    沈清舟心頭一緊。   所有的疲憊在這一瞬間被一種名為「本能」的反應強行壓下。

    她迅速站起身,繞過寬大的書桌,大步走向門口那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林亦然站在門口。   身上穿著一件極薄的白色絲綢吊帶睡裙,那是沈清舟上個月去法國出差時給她帶回來的禮物。

    當時只覺得料子親膚,適合小姑娘嬌嫩的皮膚。   可此刻在昏黃的燈光下,那層薄薄的布料緊貼著少女剛剛發育成熟的身體,勾勒出極致的曲線。

    她顯然是剛洗過澡。   長髮濕漉漉地披散在肩頭,水珠順著蒼白的脖頸滑入那若隱若現的深溝裡。

    因為恐懼,她整個人都在劇烈地顫抖。   原本殷紅的唇此刻毫無血色,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桃花眼裡,此刻盛滿了驚恐的淚水。

    「然然?」   沈清舟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軟,原本清冷的聲線裡,夾雜著只有面對這個孩子時才會有的溫柔。

    「打雷了……我怕……」   林亦然抬起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地下室……好像又有聲音……」

    這句話像是精準的手術刀,狠狠扎進了沈清舟心底最柔軟也最愧疚的地方。

    沈清舟永遠忘不了十二年前的那一幕。   剛嫁入林家不久的她,在暴怒的林父皮帶下,抱出了被關在黑暗地下室裡整整三天的林亦然。

    那時候的小姑娘只有七歲,瘦得像隻脫水的猴子,眼神空洞得像個死人。

    嚴重的幽閉恐懼症和創傷後應激障礙,是那個男人留給林亦然的詛咒。   即便林父早已因病去世,即便沈清舟給了她最好的一切。   可每逢雷雨夜,那個瑟縮在地下室的小女孩就會重新佔據這具十九歲的身體。

    「別怕,我在這。」   沈清舟沒有絲毫猶豫,伸出手將少女擁入懷中。

    入懷的觸感,卻讓沈清舟微微一僵。

    太熱了。

    少女的身體滾燙,皮膚細膩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帶著剛沐浴後的濕氣,和一股甜膩的奶香味,毫無保留地撞進她微涼的懷抱裡。

    林亦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雙手死死環住沈清舟的腰,整個人恨不得揉進她的骨血裡。   她赤裸的雙腳踩在沈清舟穿著西裝褲的腳背上,冰火兩重天的觸感讓沈清舟的呼吸亂了一瞬。

    「我好冷……沈清舟,我好冷……」   林亦然不再叫媽,而是語無倫次地喊著她的名字,牙齒打顫的聲音在安靜的書房裡格外清晰。

    沈清舟眉頭緊鎖。   她以為林亦然是嚇得神志不清了,並沒有計較這沒大沒小的稱呼。

    她感受到懷裡人的顫抖不僅沒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

    「乖,我抱你去床上,開了暖氣就好了。」   沈清舟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動作熟練得像是做過千百次。

    她彎下腰,一手穿過林亦然的膝彎,一手攬住她的背,輕鬆地將人打橫抱起。

    十九歲的林亦然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但在沈清舟懷裡依然輕得像片羽毛。

    主臥就在書房隔壁。   沈清舟抱著她大步走進臥室,將人輕輕放在那張深灰色的大床上,轉身想去拉窗簾隔絕外面的雷聲。

    「別走!」

    衣角被一隻滾燙的手死死拽住。

    林亦然半跪在床上,長髮凌亂地遮住了半張臉。   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死死盯著沈清舟,眼底的執拗令人心驚。

    「別丟下我……求你……」

    又是一聲驚雷炸響。

    林亦然尖叫一聲,猛地撲向沈清舟。

    沈清舟猝不及防,被她撲得向後倒去。   柔軟的床墊陷了下去,沈清舟悶哼一聲。   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具溫熱柔軟的軀體已經壓在了她身上。

    「然然!」   沈清舟低喝一聲,想要推開她。

    這裡有些不對勁。

    即便以前林亦然也常常在雷雨天賴著她睡,但也僅止於規矩地躺在一側,牽著她的手。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纏在她身上。

    「媽,我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林亦然把臉埋在沈清舟的頸窩裡,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

    她的呼吸滾燙,噴灑在沈清舟敏感的頸側肌膚上,激起一陣細密的戰栗。

    沈清舟推拒的手僵在了半空。

    那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她在害怕,她在發抖。   這時候推開她,無異於再次將她推回那個黑暗的地下室。

    沈清舟嘆了口氣,理智最終還是向情感妥協了。

    「好了,不推你。」   沈清舟放鬆了身體,任由她壓著,手輕輕撫摸著林亦然濕漉漉的頭髮,「我去給你拿吹風機,頭髮濕著會感冒。」

    「不要。」   林亦然拒絕得乾脆。

    雙臂收得更緊,一條修長白皙的腿更是大膽地擠進了沈清舟的雙腿之間,緊緊貼著她的西裝褲。   「你的身上涼,舒服。」

    沈清舟的瞳孔微微收縮。

    少女的腿光滑細膩,沒有任何布料的阻隔。   隔著西裝褲的布料,那種溫熱的觸感依然鮮明得可怕。   她甚至能感覺到林亦然大腿內側嬌嫩的肌膚,在輕輕摩擦著她的腿骨。

    這早已超出了母女間親暱的界限。

    「林亦然,」沈清舟的聲音沉了下來,帶上了平日裡訓斥下屬時的威嚴,「下去,好好躺著。」

    懷裡的人僵了一下。

    就在沈清舟以為她會乖乖聽話時,林亦然卻緩緩抬起頭。

    臥室裡只開了一盞床頭燈。   昏黃的光暈灑在林亦然臉上,為她蒼白的臉色鍍上了一層曖昧的金邊。

    她的眼神不再是剛才單純的恐懼,而是一種沈清舟看不懂的、深不見底的幽暗。   那種眼神,既像是溺水者看著唯一的浮木,又像是飢餓的野獸盯著甜美的獵物。

    「你凶我……」   林亦然咬著下唇,眼淚說來就來,大顆大顆地砸在沈清舟的鎖骨上。   「以前我怕的時候,你都會抱著我睡的……是因為我長大了,你就不要我了嗎?」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沈清舟頓時啞口無言。

    她向來拿林亦然的眼淚沒辦法。   這孩子從小就懂得怎麼利用自己的優勢,只要她一哭,沈清舟就會毫無原則地退讓。

    「我沒說不要你。」   沈清舟無奈地嘆息,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珠。   「但你已經十九歲了,然然,你是大姑娘了,我們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

    「十九歲怎麼了?」   林亦然打斷她,臉頰在沈清舟微涼的掌心蹭了蹭,像只眷戀主人的貓。   「十九歲就不能怕雷了嗎?十九歲就不能要媽媽了嗎?」

    她一邊說著,身體一邊不安分地扭動。   那條擠在沈清舟腿間的腿,若有似無地向上蹭了蹭。

    沈清舟呼吸一滯。   一股陌生的燥熱感從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是成年人最原始的衝動。   在這種密閉、昏暗、肢體交纏的環境下,被無限放大。

    她竟然對自己的繼女,有了反應。

    這個認知讓沈清舟感到一陣強烈的自我厭惡和恐慌。   她猛地抓住林亦然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林亦然皺起了眉。

    「躺好!」   這次的語氣不容置喙。

    或許是被沈清舟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取悅了,林亦然這次沒有再堅持。   她乖順地從沈清舟身上翻下來,縮進了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那你陪我。」   她伸出一隻手,勾住了沈清舟的小指,「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沈清舟坐在床邊,看著那根勾住自己手指的纖細手指,心臟跳動的頻率依然沒有恢復正常。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用理智壓下那股荒唐的燥熱。

    「好,我陪你。」

    雨還在下,雷聲依舊轟鳴。

    沈清舟靠在床頭,眼鏡已經摘下,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   身邊的少女呼吸逐漸變得平穩綿長,似乎已經睡著了。

    然而,沈清舟並不知道。   背對著她的林亦然,此刻正睜著眼睛,清醒無比地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

    被子底下,林亦然的手輕輕撫摸著剛剛被沈清舟抓過的手腕。   那裡還殘留著對方掌心的溫度和力度。

    剛才沈清舟身體的僵硬,呼吸的停頓,甚至是那一瞬間腿部肌rou的緊繃,她全都感覺到了。

    她在地下室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察言觀色。   在黑暗中,她的感官比常人敏銳百倍。

    沈清舟不是沒有感覺的。

    這個認知讓林亦然興奮得指尖發顫。

    她想起白天在學校裡,聽到同學討論著財經新聞裡關於沈清舟的八卦。

    那些媒體都在猜測,沈氏集團年輕貌美的掌權人,究竟何時會從喪夫的陰影中走出來。   據說海城的豪門圈子裡,無數名流權貴、青年才俊都蠢蠢欲動,想要摘下這朵帶刺的高嶺之花,坐上沈家男主人的位置。

    那些男人……他們怎麼配?

    他們只看得到沈清舟手中的權勢,看得到她那張冷艷的臉。   卻根本不知道她在雷雨夜裡也會皺眉,不知道她的懷抱有多溫暖。

    沈清舟是她的。

    是七歲那年把她從地獄裡拉出來的神,是這十二年來唯一給過她溫暖的光。

    光怎麼能照耀別人呢?   光只能屬於她一個人。

    林亦然緩緩翻了個身,面向沈清舟。   藉著微弱的光,她貪婪地描繪著女人精緻的側顏。   高挺的鼻樑,薄情的唇,還有那線條流暢的下頜線。

    即使是坐著,沈清舟也保持著一種優雅挺拔的姿態,像是永遠不會彎折的松柏。

    可是,她好想看這棵松柏為她折腰。   想看這張禁慾冷淡的臉上染上情慾的潮紅。   想看那雙總是冷靜理智的眼睛裡,只倒映出她一個人的影子。

    「媽……」   林亦然在夢囈般地呢喃了一聲。

    身體藉著翻身的動作,再次貼上了沈清舟的大腿。   像是一隻缺乏安全感的無尾熊,手腳並用地纏了上來。

    那條修長的腿,無意識地壓在了沈清舟的腿根處。   隔著西裝褲的布料,那種沉甸甸又溫熱的觸感,讓沈清舟渾身僵硬。

    她試圖輕輕挪開林亦然的腿。   可剛一動,懷裡的人就發出一聲不滿的嗚咽,眉頭緊緊皺起,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噩夢中驚醒。

    沈清舟的手停在了半空。   最終,她還是頹然地放下了手,嘆了一口氣。

    「真是欠了你的。」   她低聲自語,語氣裡帶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縱容。

    窗外的雷聲漸漸遠去,雨勢也變小了。   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曖昧不明。

    沈清舟摘下眼鏡,疲憊地靠在床頭。   懷裡是柔軟滾燙的少女軀體,鼻尖縈繞著那股甜膩的奶香味。

    這一夜,對於習慣掌控一切的沈總來說,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而在她看不見的角度。   埋首在她頸窩處的林亦然,緩緩睜開了眼。   那雙清明的眸子裡哪有半點睡意,只有得逞後的狡黠與深深的迷戀。

    她悄悄收緊了環在沈清舟腰間的手臂。   貪婪地汲取著女人身上淡淡的冷杉香氣。

    抓到你了,沈清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