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怒破重霄

    中州之腹，层峦叠嶂。

    苍穹之上，原本绚烂的晚霞被一股没来由的戾气撕得粉碎。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正一点点侵蚀着天地间最后一丝残温。寒风凛冽，呼啸着刮过乱石林立的荒野，发出如厉鬼哭号般的呜咽声。

    在这肃杀的寒风中，林川怀抱着苏小小，身形如电，在崎岖的石径上疾驰。他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此时布满了细密的血丝，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狂乱。他虽在竭力压制，但每一次呼吸，胸腔中都仿佛有雷鸣隐动，那是体内灵力躁动不安的征兆。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苏小小双目紧闭，那张清秀绝俗的俏脸上，原本因方才双修而回升的一丝红润正在飞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她那身淡粉色的纱质上衣已在方才的激战与奔波中略显凌乱，衣襟斜侧，露出一抹如雪般细腻却又脆弱的颈项。

    虽然方才两人灵rou交融，借由林川那天命灵根的纯阳之气暂时稳住了她溃散的生机，但这中州之地的阴煞之气实在太重。苏小小本就只是元婴中期，心神受创太深，那一丝纯阳之气如同杯水车薪，在那紊乱的经脉中游走了几圈，便隐隐有被黑暗吞噬之势。

    “小小，撑住……马上就到本源之地了。”林川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在对自己下达某种死命令。

    他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刻进掌心。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愤怒——愤怒于自己的弱小，愤怒于那些藏在暗处算计、伤害这个单纯女子的卑劣之徒。这种愤怒化作一股无名火，在他那具备“天命双灵根”的丹田深处疯狂燃烧，竟隐隐有烧穿那一层名为“化神”之壁垒的架势。

    “别看了，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在寒冬里快要熄灭的残灯。”

    一道清冷、倨傲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的声音，突兀地在林川耳畔响起。

    镇渊剑在林川腰间剧烈颤动，紧接着，那抹熟悉的红黑芒影在那半空中缓缓凝实。剑灵并未落在大地，而是以一种俯瞰众生的姿态悬浮在半空，随着林川的疾行而飘移。

    她今日依旧维持着那副令林川又恨又依赖的模样。一袭红黑交织的素衣窄袖紧身，勾勒出她那玲珑浮凸、甚至有些过分丰盈的曲线。那双修长而妖娆的长腿，在红色渔网丝袜的包裹下，透着一种摄人心魄的、独属于灵体的禁忌美感。那一格格细密的红网死死勒进她近乎透明的肌肤里，随着她足尖在虚空中轻点，红色细跟高跟鞋的鞋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暗红的弧光。

    她那双充满魔力的美眸斜睨着林川，毒舌本色不减：“这丫头神魂中的那道裂痕，若无中州本源之地的纯正灵气洗礼，哪怕你把这副纯阳身躯耗尽了，也救不回她的命。收起你那副可笑的哭丧表情，看着真叫人作呕。”

    林川理都没理她，脚下的步法愈发狂暴，震得脚底乱石崩飞。

    “喂，废柴剑奴，本座在跟你说话！”剑灵见他无动于衷，身形一晃，已是贴到了林川的身后。她那半透明的娇躯带着一股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冷意，以及那一抹独特的、混合了冷香与剑气的危险味道。

    她伸出那双修长如玉的手，那指尖还涂着如血般的寇丹，半开玩笑地从林川的背心处穿透进去，直接触碰到了他那guntang的脊椎经脉。

    “唔！”林川浑身猛地一僵，一股极致的酥麻伴随着剑气的刺痛从尾闾关直冲天灵盖。他背部那淡金色的阳纹图腾感应到剑灵的触碰，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你疯了！”林川猛地停步，转头怒喝。他那一身藏青色的锦缎长袍在狂暴的灵压下剧烈鼓动，甚至发出了承受不住的“嘶拉”声。

    “别冲动！”剑灵此时却收敛了笑意，那双被红网丝袜包裹的长腿交叠着，悬在林川肩头，语气变得凝重异常，“你这小鬼，体内灵气已经狂暴到这种程度，若再不引导，还没到本源之地，你就要先爆体而亡了。中州本源之地灵气最纯，既是为苏小小疗伤，也是你突破化神的唯一契机——现在，给我冷静下来，把所有的愤怒都转化成你晋级的养料！”

    在两人身后，月家三姐妹终于赶了上来。

    月清霜走在最前方，她那元婴后期的修为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一袭淡金透纱长袍在风中猎猎而舞，那双被暗金缎面蕾丝长筒袜紧紧包裹的修长双腿，在快速行进间带出一串串残影。她那张端庄威严的脸上，此刻也写满了震撼。她看着林川周身那已经近乎液化的金色灵气，喃喃道：“这种灵压……他难道要在这种地方强行冲击化神？”

    月清荷紧随其后，她那淡绿纱质的交领裙摆在风中飞扬，露出其内淡绿蕾丝网眼袜包裹的膝盖。她平日里虽然活泼，此刻却是满眼担忧，双手紧紧攥着法诀：“林大哥的灵根好像失控了……”

    走在最后的是月琉璃。她一袭黑纱透视睡裙般的灵修服在暮色中近乎隐形，只有那双黑缎面蕾丝边长筒袜包裹的长足在地面轻踏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她眼神微冷，不仅在看林川，更在警惕着周围。

    “你们快看！”月清荷尖叫一声，指着天际。

    只见原本阴沉的苍穹，此刻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无数金色的闪电在那漩涡中心翻涌，仿佛有一尊远古的魔神即将苏醒。

    “该死，已经开始了！”剑灵低声骂了一句，她看了一眼苏小小，又看了一眼林川那充满杀气的双眼，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是因为这丫头吗？林川，你这痴情的小鬼，竟然因为愤怒到极点，直接引动了化神天劫？”

    林川此时已经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了。

    他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那些曾经欺辱他的人、伤害小小的人、那些贪婪的嘴脸，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必须斩断的魔障。他体内的天命双灵根仿佛两尊咆哮的巨龙，在疯狂地吞噬着周围一切能吸收的灵气。

    “啊——！”

    林川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长啸。他那挺拔的身躯之上，原本合身的藏青长袍终于无法承受那股恐怖的涨力，“轰”地一声化作漫天碎屑。

    他那堪称完美的高大健硕身躯彻底暴露在寒风中。每一寸小麦色的皮肤都流转着淡金色的神辉，饱满的胸肌随着急促的呼吸而剧烈颤动，那从锁骨一直延伸到小腹的淡金阳纹，此时不仅在发光，更是像活了一般在疯狂扭动。

    他双腿微分，稳稳立于大地之上，那一对大腿肌rou如虬龙般紧实，脚下的岩石在他立足的瞬间，便因承受不住那股内敛的霸道力量而化作齑粉。

    “疯了，真是疯了……”剑灵虽然口中叫骂，但眼底却闪过一抹激赏。她娇躯微晃，那一对红色高跟鞋稳稳落回地面，直接站在了林川的身后。

    “废柴剑奴，记住了！别被那股怒火烧坏了脑子。慢慢引导，把这股气血倒灌进丹田，由阴转阳，神魂合一！”她那半透明的灵体猛地贴在林川那布满阳纹的后背上，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肩头。

    林川只觉得后背一阵清冷，又是一阵冰凉的触感从肩膀传来——那是剑灵用她那冰冷的灵体在帮他梳理那近乎沸腾的血脉。尤其是剑灵那双穿着红色渔网丝袜的长腿，此时紧紧缠绕在林川的腰际，以灵体之力的寒意压制着林川那随时可能暴走的纯阳火毒。

    “给我破——！”

    林川猛地睁开眼，双瞳竟化作了纯金之色！

    那一刻，天空中的金色漩涡如长龙吐水，一道水缸粗细的金光轰然砸落，直接将林川和苏小小笼罩其中。

    狂风止步，万籁俱寂。

    月家三姐妹不得不合力祭出护体法宝，挡住那外溢的恐怖威压。她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光柱中心的身影。

    林川的修为，在这一瞬间完成了质的飞跃。

    从元婴巅峰的那道门槛，毫无阻碍地跨了过去。化神初期！

    随着修为的突破，一股玄之又玄的生机从林川体内反哺而出，通过两人接触的肌肤，疯狂涌入苏小小的体内。苏小小苍白的脸色，在这一刻终于重新恢复了血色，甚至连那受损的神魂，也被这股伴随着晋升而生的“天地初开之气”缓缓缝补。

    金光渐渐散去。

    林川依旧站在原处，他怀中的苏小小已经安稳地睡去，呼吸平顺。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那充满了无穷力量的双拳。此时的他，举手投足间似乎都能引动这方天地的共鸣。

    而那挂在他背后的剑灵，此时有些虚脱地松开了手。她那双被红网丝袜包裹的长腿有些无力地垂落在地，血色细跟高跟鞋在石板上敲出轻响。她微微喘息着，白了林川一眼，嘴角却勾起一抹惊心动魄的弧度：“小鬼……你这次突破的方式，还真是……粗鲁得很啊。”

    林川没有说话，他望向远处那隐约可见的、散发着五彩霞光的本源之地，眼中的金芒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愈发冷冽。

    化神已成，那些旧账，也该一笔一笔地清算了。